蔺桃：全球最大商业屋顶农场，纽约客的十年疯狂实践

此文为良食独家原创系列文章之一，观察食物体系，提升食物素养，探索可持续发展之道，期待更多的优质文章出现。

本文作者： 蔺桃，前媒体人，作家，现居韩国首尔，著有《三十岁，回乡去》等。2014年在台湾读研期间，开始观察和采访两岸可持续农业、农村和返乡人物，2015年迁居美国后，因缘际会开始在佛罗里达大学多族群生态原地种菜，同时观察和写作美国多个州的可持续食农体系知名机构，参与本地的食农教育和实践，推广“自然食育”家庭教育理念。

一条伊斯特河隔开了纽约市的两大中心区，曼哈顿和布鲁克林。一群人在南岸布鲁克林一座12层的高楼上，开辟了一片屋顶农场。

新鲜的番茄、芝麻菜、香草一箱箱被运下来，送往了对岸曼哈顿最好的餐厅和零售商店。

他们甚至在这楼顶上养了鸡，筑了蜂房，许多骄傲的纽约客们也想象不到这有多“疯狂”。这座疯狂的空中农场叫做布鲁克林农场（Brooklyn Grange）。除了这个占地约1.5亩的布鲁克林造船厂农场，他们在纽约市还有另外两个屋顶农场，其中包括全球最大、占地面积140000平方英尺（约3.2亩）的日落公园屋顶农场。从2009年着手建立屋顶农场，十年里，他们始终在刷新全球最大商业屋顶农场的记录，也证明了这条路在农业和财政上都能走得长远。

纽约、屋顶、农场，俩俩组在一起都显得特立独行。当这三组词撞在一起，他们在纽约、全美都掀起了讨论热潮：原来城市还可以有这样的可能性；原来都市农耕能向天空要地；只要敢想敢做，原来人生还有这样多可能。

2016年，兰登书屋出版了布鲁克林屋顶农场联合创始人安娜斯塔西娅·普拉基斯的书《建在屋顶的农场》。出版人在推荐语中，这样写道：“这个故事不只是关乎屋顶农耕，也是一个怎样运用手中的资源，把始于后院的想法变成与天同高（sky-high）的成功故事。”

后院梦想家空中种植并不新鲜。远的不说巴比伦空中花园，全世界喜爱在阳台、屋顶种花种菜的人并不在少数。难的是建一个规模大、要盈利还要兼顾生态和社会价值的商业农场。

时间线拉回到2009年。世界第一大都市纽约市，被2008年次贷危机、金融风暴击中，失业率大幅攀升，曾经到处是咖啡馆、艺术区的街头鲜少看到意气风发的纽约人。他们选出了史上第一位黑人总统，相信贝拉克 奥巴马呼吁的“改变”。选票背后，是美国人对华尔街那套金融操作普遍的不信任，“我们的安全感已经破灭”。

故事的起点是布鲁克林罗贝塔披萨屋的后院。几个没什么预算的年轻人租了一个废弃的房子，开了一家社区披萨店。除了披萨，他们还在后院办了个电台，搞了个温室。有天，他们决定在后院货柜屋顶上建一个农场。前来采访的美食记者安娜斯塔西娅·普拉基斯，拉上种过一年菜的葛温·山兹加入了后院梦想家团队。

安娜斯塔西娅同时在一家连锁餐厅做行政助理，性格严谨务实。葛温曾在环保NGO工作很久，只要确定想法，就想立马行动。她们俩通过新闻报道找到了已经成功运营了一家小规模屋顶农场（鹰街农场）的本·弗兰纳。农夫弗兰纳曾是一位工程学出身的商业顾问，最擅长的就是测算和分析。2009年秋天，互访了对方的屋顶农场后，他们发现彼此志同道合，而且性格非常互补，决定共同创业，创办城市屋顶农场。除了他们仨，还有罗贝塔的两位老板加入，军人出身、喜欢行动多过计划的帕拉奇尼和人脉广阔的赫伊。

他们一开始的定位就不是喂饱纽约人，而是尝试在兼顾环境管理和社会参与的前提下，建立一家可以盈利的城市农业企业。他们预想，在五年内建立七座大规模农场才能实现盈利。现实是，他们在头八年只审慎地建立了两家屋顶农场。在度过艰难的头两年后，他们从第三年开始盈利，每年都有稳步增长。现在，他们在人力成本高昂的纽约市雇佣了20位全职员工和60多位兼职员工。这是他们最引以为豪的一部分成就，创造了更多的绿色职位。

蜜蜂环绕、花香漫溢的城市屋顶农场

2019年8月，一辆巴士载着我们一群参访者，开进了布鲁克林区西北部的海军船坞公园。这座始建于1801年的海军船坞，一直活跃使用到了1960年代，后来为私人工厂所有。21世纪后，纽约市将其中的几栋建筑改建成了工业和商业园区。因为曾经的造船厂特性，所以楼栋面积大，承重墙，刚好适合用来做屋顶农场。

我们走进一栋典型的工业化建筑，大厅里就摆放着布鲁克林农场的农产品摊位，供周边的邻居们购买。2019年8月，我们前去探访时，布鲁克林农场已经在这座屋顶上存在了七八年，与邻居们的关系都非常友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安娜斯塔西娅在顶楼的楼梯口等着我们，见面后就提醒大家不要太大声，因为这栋楼是与邻居共享，不希望给他人带来麻烦。导览前也提醒我们要严格按照导览路线行走，不能踩坏秧苗，也不能去打扰正在工作的农夫。

站在顶楼，一眼望过去，看到的是纽约这座繁华都市的天空，这是在市区极难感受到的开阔，人的心情即便在炎炎夏季也舒畅开来。更何况，眼前扑入一大片的绿色，夏天最常见的各种品类番茄、茄子、西葫芦等瓜果攀缘在木架上，生菜、罗勒、各色甘蓝等绿叶菜蓬勃生长，还有醒目的向日葵、薰衣草等香草小花点缀其中。一派田园景象，还有几位戴着草帽的农夫在拔草、收获。

因为屋顶农场寸土寸金，需要有效利用，也需要随着季节不断更新作物的种类和面积。这里的走道，除了正中央的水泥道，其他田间小道都非常狭窄，我们参访时，尤其注意脚下不要踩到任何作物。

这座屋顶农场总计占地1.5亩，除了本来楼顶就有的一部分基建设施，布鲁克林农场还开辟了小块办公区，一部分搭上木地板，装修成了户外活动空间，以供举办各种派对、婚礼、宴会。实际上种植面积应该在一亩出头，所以走完全程大约花了半个小时。

我们回会客区的路上，刚好看到两位穿着白色养蜂衣和养蜂面罩的工作人员，正在切割蜂蜜。在屋顶农场养蜂，不仅可以帮助在高楼层的授粉，还可以增加农产品的品类，也是纽约市中小学生们农场教育最吸引人的项目之一。

怎样在空中种菜？

回到会客区，大家有一大串的问题等着问安娜斯塔西娅。其实后来才发现，很多在布鲁克林屋顶农场官网上都有清晰的答案。大家最常关心的问题里，排名靠前的大抵是：屋顶农场规模多大，所处建筑能否承重，用的哪种土壤，怎样在屋顶铺土种菜等。人们都很关心屋顶种菜的技术问题。

实际上，布鲁克林农场的5位创始人从开始选址就引入了经济和工业的两重计算。根据弗兰纳记录的鹰街农场每平方公尺土地产出收益，他们发现需要至少2300平方公尺以上的面积，才能做到损益两平，要做到有所收益至少要3700平方公尺。这么大的屋顶面积，他们首先想到通过谷歌卫星地图在纽约市的工业区查找。

一立方英尺饱含水分的绿化屋顶土壤，大约重27-39公斤，加上冬季下雪和工作人员的重量，他们必须找到每平方公尺可以承受488公斤左右的建筑物。加固建筑物结构需要花费额外的钱，他们决定找本身承重就足够的建筑。他们发现，建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工业建筑，大多是外包混凝土钢结构，建筑物下密集的柱子构成连续框架，非常适合屋顶农场。

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的外部因素有顶层的支撑柱和钢梁材质，不会漏雨的屋顶，便于运送蔬菜和泥土的货梯，靠近公路或者大众运输系统便捷的地方，附近能有住宅区会更好。符合这些条件的屋顶少之又少，而且还不能在短期（至少15年）内被开发，否则他们前期的投入都会打水漂。

一边艰难选址，另一边他们在四处寻找私人投资者。可是当时的大环境让投资者们都选择更加保守的投资态度，宁可把钱攥在手里也不想把几万美金投入到只有营运计划和一包包种子的空中农场上。合伙人帕拉奇尼的朋友曾答应投资并支付大部分的初期成本，后面因为财务状况不够理想，临时变卦。

弗兰纳做出的创业预算估计至少要16.5万美金才能开始运营，后面因为第一处农场选址面积超过了4000平方英尺，预算增加到20万美金。其中八成要用于工程建造，包括土壤、把土壤运抵屋顶的吊车以及绿化屋顶的建材费用等。

双重压力下，布鲁克林农场全员处在极度紧张状态。眼看着春天临近，如果不能赶在种植季来临之前签订合约，建好农场，这一年相当于浪费了。合伙创业的五个人掏出积蓄，筹了3.5万美金，不足预算所需的五分之一。他们想尽办法，举办了各种卖票的餐会、派对募资，在当时新兴的众筹平台Kichstarter上发布向大众募资。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营运计划和影片，画面里是他们轮流讲话，加上几个在罗贝塔皮萨屋工作的镜头。但是来自世界各地的400多人支持了他们的创想，筹集了两万美金。这对于处于自我怀疑边缘的梦想家们，是极大的鼓励。

2010年5月初，布鲁克林旗舰农场终于在皇后区长岛市动工了。为了节省绿化屋顶设计师和承包商费用，五个合伙人决定全部自己动手做。清晨六点不到，他们先借助货梯把阻根层、过滤布和排水垫送到屋顶，一层层手动铺好。然后请吊车工人把一袋袋装好的土壤从底层吊上来，赶在被风吹乱之前把铺好的屋顶覆盖住。

他们选取的土壤来自宾夕法尼亚州一家名为天空之土（Skyland）的专业绿屋顶土壤提供商。这种叫做Rooflite的土壤是一种精心调配的非土质“土壤”，大部分是菌类堆肥和有机质，另外加入了重量较轻、多孔的一种小石粒。这种综合土壤重量轻、易渗水还加入了可以了解植物营养的追踪元素。他们花费六天，吊了几百袋总重量约544吨土壤到屋顶上。西边还在准备铺泥土，东边就已经整成了畦床，种上了温室里养出的番茄苗和瑞士甜菜幼苗。

这之后建立的两座农场铺设的是更有利于保持有机质的改良土壤，由他们与天空之土的科学家合作研发。建立第二个农场时，他们申领到了纽约市环保局一笔用于改良纽约暴雨排水成效的补助。60万美金的补助款，让他们有余裕聘请专业建筑厂商，使用更简单的建造办法。

不再使用吊车运送袋装土壤吊上屋顶，而是把土壤直接倾倒在楼下的平台上，接着用鼓风机卡车把土壤打进巨大的管子里送上楼顶。楼顶有人操控管子，土壤可以直接“喷洒”，平铺在防水层上。这种建造方法也有新的挑战，比如土壤和空气比例必须恰到好处，被雨淋湿的土壤无法打进去，因此下雨天必须要停工。但不管怎样，他们的蔬菜最终都在种植季结束前种到了屋顶上。 不能只靠卖菜屋顶农场坚持的有机种植办法与平地农场并没有多大区别，遇到的困难也相似。叶蚤咬烂一畦芝麻菜，强风扯下棚架上的瓜果，一夜暴雨让小番茄都烂在地里。

布鲁克林农场优先考虑的是要盈利，所以一切都要精打细算。所以在规划每种蔬菜种植面积时，他们会加大生菜、羽衣甘蓝、香料植物和番茄等获利较高的作物比例，而占空间或者收获期较长的蔬菜，就需要缩小一些面积。纽约的天气允许他们种植三季蔬菜，每季种植几十种不同品种。三个农场的年平均收获量大约有八万磅（约36.3吨）。2019年日落公园屋顶农场建了一个5000平方英尺的温室，他们可以全年售卖有机芽菜和香料。

因为种植前就做好了计划，加上他们与纽约市餐厅的良好关系，他们并不需要通过中间商来销售。布鲁克林农场每周到两个农夫市集摆摊，定期送货到纽约市的各大零售商店和餐厅。此外，他们还有超过60位CSA（社区支持型农业）会员。他们密切关注不同渠道在不同蔬菜品种上的定价，尽量让辛苦种出的作物适配到最优价格。比如一款独特的罗勒在农夫市集鲜有人问津，在高级餐厅却因为独特而卖出高价。他们的定价甚至成为其他屋顶农场的参照。

安娜斯塔西娅介绍，售卖农作物只占他们收入的1/3，另外两个重要的盈利渠道是举办活动和提供绿色屋顶设计建设服务。三项收入占比大约为1:1:1，举办活动的收益占比稍高些。建立农场初期，为了筹集资金，他们举办了各种晚宴、参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最开始利用屋顶农场承接活动的是安娜斯塔西娅，她有丰富的餐厅资源，请他们来办晚餐派对，一张票卖得到50-60美金。2012年，布鲁克林造船厂屋顶农场建成后，应管理方的要求，在楼顶留出了大片空间作为共同用地，这块地后来成为这几年来最好的活动举办场所。

承办婚礼是他们最喜欢、收益也非常高的一项活动。他们用木头搭建了一个有遮挡的平台，平日可用于接待访客，婚礼当天按照主题装扮一新。满目是田园景色还有城市难得见到的野花摇曳，蜂蝶飞舞，这对新人和宾客来说都是独特的体验。

站12层楼高的屋顶农场上，极目远眺就是宽阔的伊斯特河。忙碌了一天后，远望一轮落日沉入河湾，华灯趁着余晖点亮了曼哈顿的天际线，晚风吹乱头发，随手抓起一个熟透的番茄，突然想起久违的童年记忆。这些体验经过文字、图像和影响的传播，在时尚的纽约客群体中传播开来，布鲁克林屋顶农场成了一个网红景点。光是2014年，在布鲁克林农场的两个据点，就举办了多达102场活动。

除了承接活动、出租场地，他们还有许多固定项目，长岛市的旗舰农场每周六是免费参观日，CSA会员每周到这里来领取每周蔬菜。每周一晚上在布鲁克林造船厂农场有屋顶瑜伽。最新的正在建设中的日落公园屋顶农场，建了一个6000平方英尺的室内活动厅，一年12个月都可以举办活动。

随着布鲁克林屋顶农场声名鹊起，许多机构或私人找上门来，请他们帮助设计屋顶农场。有许多户外空间囿于各种原因并不适合做成农场，但是他们想了各种办法设计成了盆栽花园、香草园、蔬菜绿墙，甚至染料植物花园。自2012年成立专门的造景团队，到今年，布鲁克林农场总共为纽约市改造了四万平方英尺的绿色区域。还不包括大量小块城市空地、平台和后院。设计建造外，他们还负责维护，所有植物、土壤都严格遵守有机农法，不施加任何有毒物质，加装滴灌设施和雨水传感器，尽量不浪费一滴水。企业基线：盈利profit，人people 与星球planet城市的绿色面积增加，不只可以减轻城市热岛效应，清洁空气和水，增加生物多样性。对纽约这样的大城市来说，还能帮助解决最头疼的地下问题——合流制污水溢流（combined sewer overflow）。

纽约市采用的是广泛应用的截流式合流制地下排水系统。在临近河岸建造截流管道，溢流井和污水厂。街道管渠的生活污水、工业废水和雨水在天晴和雨水较少时，会全部送往污水处理厂。但是当暴雨骤降，雨水合并生活污水、工业废水的混合水量超过一定数量，就会直接溢出排入河道。这对城市水体治理是巨大的挑战。

纽约市70%是硬化路面，远远超过可以涵水的绿化面积。一旦天降暴雨，合流制污水溢流会让整个城市变得臭气熏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纽约市环保局提拨了大笔经费用于改良暴雨排水成效。不只面向非营利组织，营利性的景观设计、都市设计事务所和大楼业主等机构和个人，都可以藉由吸收径流减缓雨水进入下水道系统来申领这项补助。

布鲁克林屋顶农场占地面积大，相当于一块巨大的海绵帮纽约市先含蓄雨水在屋顶土壤中，让城市下水道在尖峰时刻先处理硬化路面直接排出的雨水。布鲁克林农场做过统计，单次降雨中，长岛市的旗舰农场可以吸收6万加仑雨水，布鲁克林造船厂农场可吸收10万加仑，世界面积最大的屋顶农场日落公园农场雨水吸收量超过26万加仑。总计42万加仑的蓄水量，相当于一个小型池塘的水体总量。

布鲁克林屋顶农场是一个三重基线（Three Bottom Line）企业。这三重基线分别是盈利profit，人people与星球planet，意味着在积极创造更多营收的同时，他们要通过他们的企业行为对社区居民和环境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他们试过在屋顶农场所在一楼大厅摆摊，与楼内的餐厅、饮品店合作，把新鲜蔬菜和鲜花卖进周边社区，想要营造一个连接感更强的社区。随着媒体报道越来越多，不管远近的群体、居民，尤其是学校都想来参观学习。布鲁克林屋顶农场的两位女性创始人安娜斯塔西娅和葛温牵头成立了一个非营利教育机构——都市农民（City Grower）。这家姐妹机构在8年间，通过实地考察旅行、课后兴趣班和夏令营等形式，带领了超过5万纽约青少年前来参观体验，还在农场建立长期的体验项目，比如养蜂、养鸡等。

除了这种正式的教育活动，布鲁克林农场把每一次对外活动都当成一次教育机会，向更多纽约人推广他们的理念。每次活动前，他们都会向客户寄发他们的可持续生活倡议。现场会准备厨余回收桶，每次屋顶餐会都不提供塑料杯子、吸管、打包盒。建议使用可循环使用的餐具；不建议购买化学药剂处理过的花束；尽量使用农场现采的食材准备餐食。“毫不夸张，我们的沙拉叶菜不需要任何调味品就很美味。”让食物本身给人们启发，以反思当下美国这种建立在化石运输基础上的食物体系。他们想要改变这种铺张浪费且极不健康的“流行病”。

反过来，这些受到触动有所改变的消费者，也会是他们绿色屋顶服务的潜在客户。第一位请他们设计屋顶农场的客户是向他们采购食材的一家曼哈顿餐厅。曾经报道过他们故事的媒体，也请了他们在集团新总部打造一座休闲花园。他们无条件为联合国总部大楼打造了一个蔬菜花园，也帮助纽约南布朗克斯区（south Bronx）的低收入户在住宅大楼屋顶建了一座食材花园。

布鲁克林农场建设初期，曾经有团队成员建议到纽约市郊区购买一块土地，不仅可以扩大耕种面积，提高销售品项，还是一个聪明的投资策略。但是他们在会议上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们坚持都市屋顶农耕，是相信屋顶农耕有利于城市的生态系统，能提高城市生活品质，创造工作，增加纽约客与新鲜健康食物的接触机会，提供城市群体亟需的环境与农业教育。平地农耕有种种好处，却与他们的核心价值、品牌理念背道而驰。

要不是经营农场能让工作团队与周遭的社群有所链接，这些数字与获利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他们不认为社区企业有推翻资本主义的能力，但是相信，社会企业能创造积极有力的改变，滋养他们所在的社区。

本文由SMART考察团支持采访。「SMART可持续跨界考察」是「食物森林Forested」平台的旗舰教育项目。它以生态食物为载体，真实世界为学校，由资深「SMART生命导师」带领一支从全球招募的跨界跨文化团队，考察世界各地域的可持续食农体系和可持续生活方式及文化。

参考资料

1. 《我在纽约当农夫：全球最大的屋顶农场如何创造获利模式，改变在地饮食》，安娜斯塔西娅·普拉基斯著，甘锡安、温泽元译，台湾时报出版，2017年4月25日。

2．布鲁克林屋顶农场官网：brooklyn grange

3．布鲁克林屋顶农场维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Brooklyn_Grange

4. 兰登书屋新书介绍“The Farm on the Roof”，

https://www.penguinrandomhouse.com/books/318268/the-farm-on-the-roof-by-anastasia-cole-plakias/

5. To Find Fields to Farm in New York City, Just Look Up ，The New York Times, 2012

https://www.nytimes.com/2012/07/12/nyregion/in-rooftop-farming-new-york-city-emerges-as-a-leader.html?mtrref=undefined&gwh=5F6176A6588E6103F29A45C838E846B5&gwt=pay&assetType=REGIWALL

6.其他资料来自2019年8月21日，安娜斯塔西娅为SMART美国可持续食物体系考察团做布鲁克林农场现场导览时的现场交流。

来源：何以为食

本文链接：https://www.bjjcc.cn/kepu/30252.html，文章来源：科普之家，作者：中国绿发会，版权归作者所有，如需转载请注明来源和作者，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