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传承 | 王绶琯：精准地熏陶和引领“明日的杰出科学家”

新时代科学家精神宣讲

“作为前辈的我们这一代人，反躬自问，是否也有失职之处？如果关心多一点，主动一点，这种状态会不会有所改变？” 你知道这句有名的“王绶琯之反躬自问”么？

2月22日上午，北京市科协退休干部、青少年部原部长周琳作为中国科学家精神北京宣讲团成员，宣讲中国共产党党员、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战略科学家，中科院院士、国家天文台名誉台长王绶琯先生的科学家精神特质。一起来看宣讲原文。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大家好！我是北京市科协退休干部周琳，很高兴作为中国科学家精神北京宣讲团成员，结合我追随王绶琯院士开展青少年科技后备人才培养探索的体会，宣讲中国共产党党员、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战略科学家，中科院院士、国家天文台名誉台长王绶琯先生的科学家精神特质。

王绶琯先生是中国现代天体物理学早期开创者之一。1953年，而立之年的王绶琯毅然放弃英国伦敦大学天文台工作，抱着一腔爱国热情回到祖国。开创了中国射电天文学观测研究并进行了颇有成效的推进，负责并成功研制出多种射电天文设备，主导首创了世界级天文望远镜LAMOST……1993 年，紫金山天文台将3171号小行星命名为“王绶琯星”。

王绶琯先生始终秉持并终生践行爱国、创新、求实、奉献、协同、育人的科学家精神，在坚持自立自强、自主创新，高水平发展我国天文事业取得卓越成就的同时，创建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历时20多年所进行的科技后备人才早期发现与培养的探索实践，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20多年前，人类在为即将到来的21世纪谋划蓝图时，王绶琯先生则在思考一个萦绕脑际良久的问题：“当我们回顾这许多年里，在青少年科技活动中曾经留下印象的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一个个人们曾经殷殷期许的将来的国之栋梁时，我们不免问到，其中有多少当年的‘将来’已经变成今日的‘现在’，当年寄予厚望的少年们，现在你们都在哪里？你们中间有多少人找到并且走上了科学的道路？又有多少人已经在祖国的科学建设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已届耄耋之年的王先生，曾真诚地坦露他的思虑与心声：“作为前辈的我们这一代人，反躬自问，是否也有失职之处？如果关心多一点，主动一点，这种状态会不会有所改变？” 这就是有名的“王绶琯之反躬自问”。

王绶琯曾系统地研究过“科学成就的年龄规律”。他发现科学史上有个现象具有规律性，即杰出科学家的首次创造高峰，一般出现在30岁之前，包括爱因斯坦、玻尔、海森堡、李政道……王先生将此现象称为“科学成就的年龄规律”。他认为，这个“年龄规律”，应该是科学人才早期培养的客观依据。

王先生曾悉数列举这一年龄段作出重大贡献的世界杰出科学家：牛顿23岁发现万有引力；爱因斯坦26岁发表狭义相对论；达尔文22岁至27岁环球考察；波尔 28 岁提出量子论的原子模型；海森堡25岁提出测不准原理；泡利25岁发现不相容法则；狄拉克28岁提出反物质理论；李政道、杨振宁30岁时发现宇称不守恒定律；沃森和克里克25岁时一道提出DNA双螺旋结构。据此，王先生提出，明日的杰出科学人才，非常有可能产生在今日有志于科学发现的优秀高中学生中，杰出科学人才起步，应在十六七岁的高中阶段。

他认为，禀赋、勤奋、机遇，是科学人才取得成功的三要素，机遇错失经常导致人才埋没。由此，对志趣已明、禀赋已显、常规课程已难满足要求的学生，为他们创造机遇是发现人才并使其得到造就的重要途径。1998年，75岁高龄的王绶琯先生开始倡议创建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王先生的倡议得到了包括钱学森等“两弹一星”功勋在内61位院士科学家的积极支持，他们联名发出了《关于开展首都青少年科技俱乐部活动的倡议》。

这一《倡议》得到北京青少年科学基金会、中国科学院科普领导小组、中国科协青少年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中国技术交流中心，北京市科协、北京市教委、北京市科委的支持，北京四中、人大附中、景山学校、北大附中等，是俱乐部最早的一批基地学校。

1999年6月12日，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成立大会在北京四中举行，王绶琯院士宣读了《倡议》，时任中科院院长路甬祥作了首场大会报告。王绶琯先生将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科研实践”活动的宗旨确定为“为明日的杰出科学家创造机遇”，将俱乐部活动视为联合首都中学和科研部门共同进行的“为明日的杰出科学家创造成才机遇”的实验，是科普 + 教育的一个“前沿课题”。

他还将这一实验看作中国科协倡导“大手拉小手”活动的一个新尝试。按照王先生的设计，“科研实践”活动在形式上采取组织有志于科学的优秀高中学生，利用课余和假期，到优秀科研团组中进行时间跨度平均为 1年或以上的“科研实践”。其核心理念，是引导这一部分中学生走出校门，到科学社会中“以科会友”。

此外，还有野外科学考察、科学名家讲座、科研实践评议、不定期的各种学术交流等。

王绶琯在向青少年讲科普

在科学教育活动中完善起来的王绶琯先生的科学教育思想，始终是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活动的指导思想。科技俱乐部成立伊始，王绶琯先生就主张科技后备人才的未来是要做诺贝尔奖级的工作。

他认为，科技人才储备是国家重要的“软实力”，而人才是不拘一格、因材施教、一个一个地“储备”下来的。他特别强调去功利化，要在科研实践中刻意避免掺杂任何“应试教育”“应赛教育”的思想等。近年来，王绶琯先生明确地提出了“精耕细作”的战略思想，探索进一步精准地熏陶和引领“明日的杰出科学家”。由此，培养目标的前瞻性和教育活动的公益性，成为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鲜明的特质。

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科研导师团队中，一批院士一以贯之地支持王绶琯倡导并设计的“科研实践”活动，他们是王乃彦、郑哲敏、黎乐民、匡廷云、林群、周立伟、朱邦芬等。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学术指导中心，是一批由中国科学院院士与中国工程院院士、各领域科学技术专家、大学教授组成的顶级志愿者团队，先后有800余位专家在俱乐部124个学术指导中心担任科研导师。王先生称这支队伍为“科学家志愿者民间探索‘小分队’”。

作为学术灵魂、人生导师，这支科研导师团队对学生会员的引导作用，集中地体现在他们前瞻的科学视野与前沿新知，探索求真的科学思想、科学方法、科学精神与高尚的人文情怀之中。历经20多年的潜心探索，俱乐部一批“二代科学家”已经涌现——迄今31个基地学校3000多名学生会员参加过“科研实践”训练，其中一批30多岁的往届学生会员已成长为国际科学前沿研究项目领军人物，有些在国外建立起独立的科研实验室，有3人入选我国国家级人才计划，在中科院的科研院所等单位领衔科研团队。王绶琯先生被俱乐部往届学生会员尊称为“科学启明星”。他们赞誉王绶琯：在浩瀚的太空中，有一颗明亮的星，就是王绶琯星。仰望星空，心向往之，我们基础教育工作者深深地感谢先生为青少年创新人才培养作出的贡献；我们爱戴先生，是因为先生为中国天文学作出的重大贡献；我们感激先生，是因为先生多年来积极倡导并率先垂范，为培养青少年殚精竭虑；我们崇敬先生，是因为先生的治学精神、奉献精神，以及深厚的人文修养，为广大中小学教师树立了光辉榜样……

2021年1月28日，王绶琯先生逝世！他身卧病榻仍牵挂两件事：科学前沿最新进展；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未来发展。俱乐部成立20周年，97 岁高龄的王先生专门发来献辞：“坚持志愿初衷，守诚不渝。融入改革洪流，观念常新。”至今，王绶琯先生的嘱托仍回响在我们的耳畔：“这个俱乐部是中国科协提出的“大手拉小手”活动当中的一个志愿者小分队，派到前方去，几个人去侦察一些路子。像这样的事儿呢，它是法无定法的，需要很多人都来尝试。我猜想这件事情要做好，百年树人，可能要一直做下去，也许就真的做一百年了。王绶琯先生的科学精神丰碑，将永远激励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科学家志愿者探索小分队、永远激励北京青少年科技俱乐部基地学校师生、永远激励俱乐部工作人员，永远激励中华儿女，让我们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道路上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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