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万苗族人的家,在哪里?
时间:2022-11-28 16:46:00 来源:科普之家 作者:星球研究所 栏目:头条 阅读:141
在中国西南的山地之中
有这样一个少数民族
他们的先祖
曾耕耘在沃野平原
但面对一次次战争与冲突
不得不四散迁居
(《苗族古歌·跋山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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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山涉水来西方,西方万重山,山峰顶着天”
(贵州月亮山上麓日出时分的岜沙村,摄影师@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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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跋山涉水后
他们的屋宇往往依山而建
如同从山体之中自然生长
他们的寨子往往茂林环绕
仿佛婴孩依偎在母亲怀抱
从而创造了
中国极具代表性的山地村落
(高山密林中的贵州岜沙村,摄影师@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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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是
苗族
苗家人的生活
原是辗转千里的艰辛
然而坚毅勇敢的苗家人
却无惧艰辛的山地生存
谱写出动人的生活之歌
(请横屏观看,夕阳下的贵州贵定新铺乡长衫龙芦笙队,摄影师@赵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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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家园的背后
苗家人究竟如何一步步迁徙高山?
又是怎样在高山上生存下去的?
01
迁徙
苗家人的历史由迁徙书写
他们历经五次大的迁徙
(苗族祖源、迁徙路线尚有学术争议,本文参照当前学界主要观点。下图为苗族先民迁徙示意,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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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迁徙
传说在黄帝时期
苗人先祖九黎部落
与炎黄部落争夺黄河流域时战败
首领蚩尤被杀
先民徙居洞庭湖、鄱阳湖一带
号为“三苗”
(贵州丹寨蚩尤祠的祭祀场景,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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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苗”经营多年
却又在随后的战争中落败
只得第二次迁徙至洞庭、鄱阳以南
号为“南蛮”“荆楚”
(请横屏观看,湖南洞庭湖君山岛,图片来源@汇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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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
秦王吞并荆楚之地
苗人迎来第三次迁徙
进入当时人烟稀少的武陵山区
时人谓之“武陵蛮”
(湘西保靖吕洞山,至今仍是武陵山区的苗族聚居地,是当地苗族心中的神山,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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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汉至宋
面临封建统治者的征伐
苗人向西第四次迁徙
进入贵州的深山之中
他们见苗岭主峰雷公山周围瀑汹岩险
大批先民定居于此
(雷公山,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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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以降
部分苗人因战乱
又进行了第五次迁徙
近者迁入黔西北、黔西南
远者迁徙到四川、云南与海南,乃至海外
(海南岛五指山,摄影师@孟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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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迁徙与山地阻隔
使苗人支系庞杂
其方言、习俗、服饰各有不同
(历史上曾流行依服饰特点区分苗族支系的方法:如依颜色分为“黑苗”“青苗”、依纹样分“大花苗”“小花苗”等。请横屏观看,下图节选部分苗族服饰,摄影师@李贵云,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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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
苗家人的生活终于安定
1100万苗族民众散居西南
形成大杂居,小聚居的格局
并建有6个民族自治州、20个民族自治县
以及数百个民族乡
形成苗语三大方言片区
(苗语方言分布示意,绝大部分苗族人以苗语为母语,此外还有部分使用汉语、侗语和瑶语,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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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沟壑纵横的武陵山区
营建村寨
(请横屏观看,位于湖南武陵山区的德夯苗寨,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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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贵州、云南的群山之中
散居安家
(黔滇交界乌蒙山腹地的威宁石门坎村,摄影师@李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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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气候湿润的贵州苗岭山区
则构成了苗族的核心腹地之一
(雷公山下的乌东苗寨,摄影师@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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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又一代的苗家人
就这样开启了
山地家园的极致营造
02
家园
来到西南山地的苗家儿女
面对这里的多样地形
就地取材,因地制宜
变化出多样的居住形式
在山凹和缓坡地带
苗家人多建平房
(湖南凤凰县凉灯村,苗语意为老鹰落脚的地方,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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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湘西一带
有就地取材的石屋
(湖南湘西州吉首市齐心村,一座石头苗寨,图片来源@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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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喀斯特岩溶地带
则将家安在溶洞之中
(请横屏观看,贵州安顺紫云中洞苗寨,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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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居住最集中的苗岭山区
苗家人大多采用干栏式建筑
即房屋下部完全架空
用支柱承托上部的楼居
(有关“干栏”,目前可见最早的文字记载出自《魏书》。下图为河姆渡遗址的干栏式建筑复原,图片来源@图虫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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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栏式建筑可防兽防潮
最为适应炎热多雨的南方地区
(西汉干栏建筑陶屋模型,可见干栏式建筑的早期形态,图片源自@贵州省博物馆官网,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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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苗疆腹地
地势险峻,耕地稀有
底层全部架起的全干栏
常常占用谷地良田
为此
苗家人开挖部分山体
垫平屋后地基
在坡前营建屋宇
将纯粹离地而居的全干栏
进化为半楼半地的半干栏
(全干栏向半干栏的演变示意,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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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干栏一边架空
一边置在崖坡之上
很好地适应了崎岖起伏的山地
因此得名半边楼
(半边楼主要为黔东南苗族聚居区的居住类型,和其他苗族聚居区多有差异。下图为位于丹寨排调羊先苗寨的典型半边楼,摄影师@黄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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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各种不规则、不完整的地形
半边楼总能轻松应对
加之灵活的穿斗结构
半边楼就像绝世武林高手
在陡峭山地边“凌波微步”
(半边楼穿斗结构示意,苗居多用穿斗结构,即先用横向的穿枋将柱子连成一榀扇架,再用纵向的斗枋连为整体,结构自由灵活,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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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山边的一幢幢半边楼
装载了一个个苗家人的生活起居
底部架空层用以饲养家畜、手工生产
顶部阁楼层用以储藏谷物、贮存农具
中间居住层用以起居坐卧、迎宾待客
(半边楼竖向空间功能分区示意,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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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卧室远离山体的潮气
人们将卧室置前,堂屋移后
形成前室后堂的布局
堂屋是整个居住层的中心
是家中祭祀的神圣之地
也是重要年节的宴礼场所
(请横屏观看,半边楼居住层平面示意,传统民居多为前堂后室,半边楼为兼顾卧室的采光而改之,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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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堂屋的严肃氛围
堂屋边上的火塘更显亲切
不仅用作取暖,也兼作炊事
全家人可围坐于此,聚谈家常
火塘中常年放置的铁三脚架
既有烹煮的实用功能
也凝聚着对祖先的崇拜
神圣不容亵渎
(苗居中的火塘间,苗族认为铁三角架具有神性,禁止有人跨过,摄影师@李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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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前的“阳台”是为退堂
退堂边上常设美人靠
在此梳妆打扮的苗家姑娘
可将田园山水尽收眼底
(丹寨扬武镇排莫村的苗族女孩在美人靠前节日妆扮,摄影师@黄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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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一栋栋苗家屋宇
近观灵动轻盈
(轻盈的形象来自于“落腰”做法,即屋面两端翘起、形成曲线,摄影师@杨照夫,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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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层层叠落
(岜沙苗寨错落有致的屋顶,摄影师@蒋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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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高山之上
交通阻隔,环境闭塞
单独的居所难以长久生存
只有组成邻里互助的聚落
才是深山野岭的生存之道
才能创造出真正安居的村寨
03
村寨
寻觅到适宜之地后
苗家人便依山建寨,聚族而居
寨址或依山谷河流,或近山脚井眼
而更多苗家聚落
选择居于海拔较高的山坡山顶
(苗寨择址地形环境示意,湘西地区三者兼有,黔东南地区多建寨于田亩上方的山腰或山顶,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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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鲜有平地
聚居于此必须解决生计大事
先农田水利、后村庄住居
便成为了聚落营建的共识
为在陡峭的山坡上开垦田地
苗家人先平整山地,再垒砌保坎
将山坡变为稻作耕耘的梯田
一层层犹如大地音符
(贵州加车村加榜梯田,摄影师@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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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问题解决了
山上的水又从何而来?
少部分河谷平坝
只需经水渠引至田地
(贵州榕江小丹江苗寨的河谷田地,摄影师@赵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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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高于水源的梯田
则以水车代替水渠
将水提升到高处
(西江千户苗寨的水车,摄影师@AKZ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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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车不仅用作灌溉
依靠水的动力
还延伸成为水碾、水磨
(贵州榕江县小丹江苗寨的水碾坊,水碾用以碾米和榨油,现多被机器取代,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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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泉水井对苗家人具有生命意义
因此,他们建护井亭保护水源
刻碑勒石规范用水
(湖南保靖县吕洞村苗疆第一泉,苗家人常常将天然露头的泉水也称作“井”,摄影师@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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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丰收时节
山上的村寨搭建起一排排木架
形成依山就势的多层级晾场
是为禾晾
(贵州从江县丙妹镇大歹村晾满糯稻的禾晾,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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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晒完成
苗家人专门设置四脚架空的粮仓
下可防虫,上可透气
用来储藏更多的粮食
(贵州榕江县两汪乡空申苗寨的粮仓,摄影师@李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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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粮仓最易失火
为保护得之不易的粮食
还会将粮仓建在水上
(贵州雷山县新桥寨的水上粮仓,摄影师@李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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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当越来越多的林地被开垦为田
便会禾田干枯,人畜断水
人们得以意识到
树木涵养水源的重要
因而,山上成片的树林
被视为护佑村寨的神树
以“风水林”“护寨树”的身份
受到严加保护
(秃杉王庇佑贵州格头苗寨,格头人立碑保护秃杉,摄影师@谭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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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林木之中
苗家人最敬重枫树
并视其为祖先的化身
无论是在口口相传的苗族古歌里
还是在汉文典籍的传说中
都可以找到枫树的印记
(引自《山海经·大荒南经》,大意为:蚩尤被杀后,木质刑具桎梏被弃之山野,化为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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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
(贵州岑巩县大树林苗寨中的古枫树,图片来源@图虫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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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土壤的肥力
依然无法支撑不断扩张的人口
为此,原生寨中的某一支系
还会举家迁徙至别的山地
是为“分寨”
于是,云遮雾绕的山中
渐渐涌现出一个又一个村寨
(请横屏观看,贵州从江县岜沙村的中心村和远处的宰戈新寨,摄影师@赵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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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寨的中心
有成放射状纹饰的地面
它们由鹅卵石铺就
宛若一张巨大的铜鼓
被称为铜鼓坪,或是芦笙场
(贵州西江千户苗寨中的铜鼓坪,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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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村寨甚至有多个铜鼓坪
在举行祭祀宗族远祖的活动时
有血缘关系的村寨
会在这里打铜鼓、吹芦笙
鼓象征祖先、太阳和生命
是苗民心中的神器
不可以随意敲击
(贵州郎德上寨节日时悬于铜鼓坪中心的铜鼓,摄影师@老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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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村寨中心的地方
往往还设有斗牛场
斗牛活动也属祭祖仪式
两头牛以角相抵争胜
是实力的较量,更是对力量的敬仰
(苗族斗牛是牛崇拜的体现,绝非是戏牛取乐,获胜的牛王能为全村带来荣誉。下图为云南红河州的苗族斗牛,摄影师@白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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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力量的牛
亦是苗家人的图腾
(贵州南花苗寨的图腾柱,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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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祭祀场地
社交空间同样不可或缺
若适逢节日
村中的青年男女
对唱山歌,以歌传情
是为“游方”
游方之地则称游方场
(游方场一般在村寨外围的开阔山坡上。下图为西江千户苗寨的游方表演,摄影师@薛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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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虹飞水上的风雨桥
可供苗家青年桥上对歌,谈情说爱
也供过往行人遮蔽风雨,交往休憩
(西江千户苗寨的风雨桥,摄影师@尘月Roy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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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寨中形形色色的空间
承载着苗家人的生活日常
(贵州雷山县郎德下寨的公共空间,摄影师@李珩,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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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星星点点的村寨
继续和山水自然一起形成了
“山-水-田-林-村”
的理想格局
(贵州雷山县上郎德村的理想格局,摄影师@赵高翔,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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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加车村
隐居在笔架山中
(加车村,摄影师@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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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倾泻而下的梯田为伴
(加车村与梯田,摄影师@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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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山中云雾升腾而起
飘渺悠然,如梦如幻
(鸟瞰群山之中的加车村,摄影师@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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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岜沙村
栖息在月亮山麓
(岜沙村,摄影师@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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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居住,山坡耕田
(请横屏观看,俯瞰岜沙村,摄影师@蒋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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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雾绕,宛似仙境
(请横屏观看,岜沙村的日出,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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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如世界规模最大的苗族聚落
西江千户苗寨
坐落于雷公山群峰之中
白水河穿寨而过
(西江千户苗寨,摄影师@赵高翔,制图@杜睿/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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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村寨伴随照入山谷的阳光苏醒
(西江千户苗寨的清晨,摄影师@田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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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依偎山边的半边楼
在远方晚霞的注视下
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霞光
(请横屏观看,西江千户苗寨的日落,摄影师@张自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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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余辉收尽
盏盏灯火便从河边漫延到山顶
从眼前延展到天际
(西江千户苗寨夜景,摄影师@张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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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接纳了苗家人
苗家人又创造了山地栖居的生活
他们是山的族群
将山的信仰刻进骨子中
04
山的信仰
过去的瘠薄山地
如今已是苗家人的美丽家园
苗家人深谙山中生存不易
因而敬仰祖先的创造
敬畏自然的养育
他们用最高礼仪敬奉祖先
鼓藏节大祭每隔12年一次
每次持续达3-4年之久
期间杀猪祭鼓,以牛祭祖
(请横屏观看,2021年雷山乌流村鼓藏节,其节日场面宏大,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摄影师@滕东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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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用隆重的仪式感谢土地
适逢苗年,苗人庆贺一年的收成
还会用酒肉敬田洒祭
(2017年贵州雷山苗年会场,苗年一如汉族的春节,是劳作的结束,也预示新春耕的开始,摄影师@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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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新节时
既要使用新粮祭祖,庆祝丰收
又要祈求大地庇佑,预祝丰年
(贵州都匀毛栗苗寨吃新节时庆丰收的场景,吃新节以庆祝丰收为主题,但各地成熟时机不同,过节的时间和内容也不尽相同,摄影师@华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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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奉之外,苗家人还相信
赖以生存的大山之中
万物皆有灵性
他们爱鸟
尤以丹寨一带为甚
这里的苗族自称“噶闹”
意即“鸟的部族”
不仅将鸟儿极致的千姿万态
一针一线绣于绝美华服
(身穿百鸟衣、手持古瓢琴的噶闹男子,只有重大节日才着此盛装,摄影师@李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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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年节集会
还头戴锦鸡银饰,模仿锦鸡步态
和着芦笙乐,跳起锦鸡舞
(贵州丹寨县排调镇锦鸡舞,摄影师@李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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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更爱树
除了不得随意砍伐的风水林
寨旁上年纪的古树
也大都奉为神灵
爱树至极
甚至可以寄托人的一生
在岜沙,婴孩出生之时
种一棵树以寓新生
待岁月轮转
寿终时,又以树葬代替墓碑
“我本是树……生也一棵树,死也一棵树”
(岜沙苗寨的生命树,上文引自余秋雨《原生态黔东南》,摄影师@蒋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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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千年的筚路蓝缕
苗家人接受山的召唤
已不仅是蚩尤的后代
更是大山的子民
(《苗族古歌·枫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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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地方宽,这里泥土好,
栽种枫木树,长得又高大,
九十九样种,安心住下了
九百九样种,安心住下了”
他们
早已和这山川大地
浑然一体
生生不息
(贵州加榜梯田的耕作,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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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创作团队
撰文 | 野庐
编辑|叮叮
图片 | 昼眠
设计 | 杜睿
地图 | 陈志浩
审校|亭亭&江上帆&松楠
头图丨万瑞
专家审核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 石茂明 副研究员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汤诗旷 讲师
【致谢】本文的图片内容得到了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信息中心与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的大力支持,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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