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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邦斯:无言时代(上) | 长路

时间:2022-07-06 12:37:45 来源:科普之家 作者:科幻空间 栏目:科幻 阅读:116

无言时代

埃莉·邦斯 著|耿辉 译

放映厅灯光熄灭,电影开始:

周二,路易斯·格雷跟著名医疗工业大亨格拉维斯·曼森洽谈出售“凄美的”这个词语,总价格高达前所未闻的近百亿信用币。他绕着汤普森语言资产有限责任公司的会议室庆祝奔跑,耳朵里嗡嗡作响,那是肾上腺素在齐声欢唱。午饭时合伙人下来跟他握手,汤普森先生本人向他倾身,非常清晰地说“祝贺”,格雷努力忍住没打哆嗦,创始人没有屈尊使用其他更便宜的祝辞(“祝福”“好样的”等等),而是直接用了最贵的。格雷深谙那个词语的登记价格,因为由威望词语股份公司的混蛋们掌握,“祝贺”被列为高端生活词汇,每次使用都要支付不菲的10000信用币,格雷可以靠那些钱生活一周。

老板们陆续过来祝贺,他不假思索地低声诅咒,并吓得浑身直颤。他低头看别在腰带上的版权管理器,注视着1000个信用币离开他的账户,可这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承担得起,有生以来头一次,他到了可以冲击财富金线的距离:如果再卖出这样一笔,他的净值就会变为正数。

一连三天,路易斯·格雷自信满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为不必要的“早安”和“晚安”支出开销时,他品味着别人同时展现的礼貌笑容和嫉妒目光。自信爆棚的时候他甚至鼓起勇气接近暗恋了超过一年的收费站职员,奢侈地用语言跟她调情,最后她害羞地同意跟路易斯出去约会。除了左眼珠突发一阵莫名的疼痛,其他一切都很顺利。

周五,“凄美的”这个词语的买家踱进汤普森语言资产有限责任公司,宣布他买下了公司并遣散所有员工。

整个下午路易斯·格雷趴在马桶上,隔间里的全息数字无情地记录着他每次呕吐的花销。

“你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满头银发的生物机械公司首席执行官格拉维斯·曼森说。他倚靠在真皮扶手椅里,翘着二郎腿——这个姿势提起他的裤脚,露出高级丝袜的品牌“纤柔”。“纤柔”是一个为了奢侈而奢侈的词汇,价格每几天上涨一次,不过格雷上次查看的时候,它每出现一次的价格已经接近1000000信用币。他胆战心惊地认识到,袜子上一个标签的价钱就够他付六个月房租。

“你可能疑惑现在该如何谋生。不要紧,那是古老的求生本能开始起作用。可你应该考虑的是我为什么付出如此高的价钱购买‘凄美的’,对我来说那是一笔有趣的投资,你不觉得吗?”

格雷暗自同意,那是一个怪异的选择:没有市场分析预计“凄美的”在短时间内会涨价。可是如今对于把他遣散的老板,他能说得起什么呢?他耸耸肩,揉了揉疼痛的左眼。

“我不是通过小规模或短期投资增长我的财富,格雷先生!”这位千万亿富翁专横地咆哮,“追求卓越需要我比竞争对手谋划得更加长远,为了更大的回报承担更大的风险,所以我想购买你基因组的权利。”

格雷使劲眨眨眼。

曼森做出一个不耐烦的动作,“开口吧,孩子,这个办公室里说的任何内容都由我买单。我发誓你们这代人太他妈吝啬了!”

(格雷回忆起价格簿里的“吝啬的”:每次使用的费用是94000信用币。)

格雷吓得一哆嗦,“谢谢,先生。”

“可是?”

“可是……为什么呢?”

曼森笑道,“又来了,不安分的知识分子,总是问!这恰好也是重点:你天生就很聪明,格雷先生,是一名天才词语经纪人,这在我们买卖的过程中就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了,现存的技术还不足以用基因组权利来做些什么,但是未来应用的市场正在酝酿。有一天我们也许能重新包装天生的智力,把它作为产品提供给任何认购的顾客。那个前景难道不是非同凡响的吗?到那时我们将会拥有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乌托邦啊!”

(“乌托邦”,178600信用币)

“所以没错,我想独家购买永久的基因组权利。我给你50000000信用币,确保你跨过财富金线。为了让这笔买卖更诱人,我会恢复你原来的工作,再给你升职。你不会得到比这更好的报价,特别是现在的基因组权利市场还不热门。你怎么看?不过请立即决定,别浪费我时间。”

格雷大张着嘴巴,最后点点头。

“了不起。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我还需要你姐姐的基因组。”曼森既嘲弄又遗憾地撅起嘴唇,“只有你自己的不值多少钱,她的基因组为测绘杰出基因提供了参照系,还可以让潜在的产品从两种性别角度进行开发。说服她同意按照同样的条件出售,我们就成交了。”

格雷茫然地盯着曼森办公桌另一侧的城市景观,大烟囱和高楼大厦在阴郁的天空中勾勒出黑暗的线条。

“说句话啊!”曼森喊道。

“再怎么试我也找不到她,她……”要说的话卡在他的喉咙,“她没有了踪迹,到现在差不多十六年了。当年她翻过围墙,消失在盗版区,我没办法——”

曼森把一张金属卡扔到格雷的大腿上,这是进入盗版区一周时间的许可,有了它就不会被逮捕或罚款。格雷睁大眼睛,为了得到这种许可他已经尝试多年。

“全力以赴!”曼森鼓励他。(1240500信用币)

格雷咽了口唾液,“盗版区很危险,我不清楚她是否还活在那里。其实我没理由认为她还活着,而且自己也有可能在那里丧命。”

“要获得丰富的回报必须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我要是拒绝呢?”

千万亿富翁耸耸肩,“那你就是个失败者。”

路易斯·格雷焦虑地凝视自己公寓上方狭窄的窗外,一遍又一遍在手里转动本应别在要带上的版权管理器,盯着信用币节余散发的白光,内心的矛盾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做出决断,放收费站职员的鸽子比完成约会还稍稍耻辱一些。结果她是一位老派的女孩:在餐厅相见时,她举起自己的版权管理器,期待路易斯输入指令,为当晚她要说的话买单。路易斯拒绝后,她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今天怎么样?”他们打开菜单时,路易斯问。

她蹙起眉头,似乎在心里比价,最终选定了一个价格打折的形容词,“也还可以。”

然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闲暇时你都做……?”路易斯问。

她盯着路易斯摇摇头。

侍者过来站在桌旁,耐心地朝他们低头微笑。可是路易斯每次看菜单都觉得自己的胃口在消减。这不是一家便宜餐厅,菜肴只能通过它们奢侈的全称下单,比如“雕花豆腐块”和“浮华海菜拼图”。

“你点什么?”路易斯问他的女伴。

“吃的。”她惨兮兮地回答。

路易斯揉揉眼睛,又摇摇头,“要不去看电影?我请客。”

她已经开始往后推椅子,“也还可以。”

沿着街区他们找到一家新建的影院,没有花心思看名称就挑了正在上映的第一部电影。类似桌面拼图游戏,自从上一轮通货膨胀以来,看电影的流行程度暴增:人人都在寻求不用感到尴尬就能安静地一起坐几个小时的娱乐方式。

路易斯一直因为有那么多的话语(制片公司经常统一取得授权)而喜欢电影——可是他最近看的电影日益奇怪。他们从不两次聘用同一个男演员,而且表演克制,性场面尴尬,暴力情节不加掩饰。每到转折,角色往往直接对着镜头说话,每个镜头看起来都有一部分是后期数字合成的,仿佛算法从不完备的视觉数据中推算出大部分场景,全都是某种新类型、低预算、高概念的电影,就好像你在通过别人的眼睛看整部电影——路易斯不安地想,这几乎就像是演员们甚至不知道你在看看电影。

至少这部拥有幸福的结局。两个主角获得一笔意外之财,薪水也多得足够负担美妙的婚礼誓词,不过当他们用亲吻结束誓词,路易斯心里一沉,他在黑暗中偷瞄了一眼收费站职员的侧脸。

“抱歉,”路易斯陪伴她走向轻轨站时说。

她摇摇头,“不,我。”

“失业了。”他说。

为了解释,她卷起袖子给路易斯看生物机械公司的标志,仿生手的合成皮肤跟她肌体相连的地方有一条缝隙隐约可见。

“账单。”她说。

女职员登上轻轨车,车门关闭时她回头看路易斯,他们透过玻璃相互注视,各自无言地举起手,直到看不见对方。

在盗版区的大门口,格雷从腰带上摘下版权管理器,扔进防弹玻璃柜的投入口。他努力忽略周围摆成一排的防爆设备和散弹枪,为了宝贵的性命,他紧紧抓着塞在石板灰色西服口袋里的许可。然后他们领着他穿过锁链围栏,还没等明白过来,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一个人站在漫长开裂的道路上,前方就是这座狂野城市的贫民窟。

他已经知道会有怎样的预期,可是每转过一个拐弯,他仍然会感到震惊,盗版词语到处都是。有人把“厚颜无耻”(281000信用币)就喷在前方的人行道上,他害怕踩在上面。这个词语一遍又一遍出现在波纹钢、墙板和旧砖头上,他观望间,一个身穿牛仔服、脸罩大纱巾的女人正把单词“重写”(981800信用币)刻在一块风雨侵蚀的拼接广告牌上。她回身看见格雷,对着格雷无法看见的某人打了个复杂的手势,然后从广告牌跳到下边的房顶跑开了。

他感觉胃部在翻腾,因为这里有价值亿万的词语在被盗用。他抚平自己的西装领子,在温热的蒙蒙细雨中行走。

他越远离法治区的大门,街上的人就越多,他经过的每个人都看着他。扫地的不再扫地,投入的交谈也在盗用的词语间中断。一个男人正在燃烧的油桶上烤制一只大老鼠,他也不再转动手中的肉叉。突然降临的寂静中只有一个声音,它来自于一台摆在木凳上的旧收音机,周围围着两男三女,都穿着破烂的黑色牛仔服。格雷悄悄走近他们,听见非法广播时,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朝格雷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以98亿的价格购买词语‘凄美的’,98亿!足够给所谓的‘盗版区’所有人提供衣食。价格一夜之间又翻了一番,现在他们说既然我们负担不起,就应该采用‘悲伤和美丽的’替代,每次说出口只需极低的900信用币。就这样他们还说我们是罪犯?兄弟们,姐妹们,同胞们,做为盗版女王我要说,对我们没有比这更好的赞誉了,‘凄美的’属于你们!跟每一天一样,今天我们盗回自己的词语!公共政府!公共领域!无语言毋宁死!”

就在这时,格雷的脑袋被口袋罩住。

他没有反抗,害怕张口,任凭比自己的更强壮的手臂领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途中踩上水坑溅湿了他的袜子,还走下崎岖不平的楼梯,低头穿过门廊,最后他们让他坐到一张椅子,用粗糙的绳子绑住他的脚踝和手腕。

“鬼鬼祟祟。”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在这么近的距离见证盗用词语,他差点被惊得翻倒在地。他周围爆发出一阵冷酷的窃笑。

“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格雷头上的布罩被拽掉,她出现在眼前,他们头上悬挂的唯一一颗灯泡把她的面貌特征粗砺地展现出来。

“布蕾妮,老——”虽然没有版权管理器收费,他还是忍住感慨,“真是你?”

也许是布蕾妮的那个女人舔着牙齿叹了口气,她的黑发绑成凌乱的辫子,肩上披着一件旧军大衣,左眼罩着一只眼罩。

“你是盗版女王?”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弟弟。”她点燃一支旱烟,把双臂抱在胸前。“多久不见了?十五六年?”

“这家伙真是你亲弟弟?”一个带着面罩的男人问她,“他的卡片上说他是执业词语经纪人。”

“抱歉对待不周,词语所有者已经很久没派雇佣军或刺客来镇压我们,但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高悬。”

“你们盗用了数百万,”格雷张口大喊,被绳子绑住的他还在左右扭动,“数十亿、数万亿信用价值的语言。你们怎么能这样?”

“你可真是个词语经纪人,”她从鼻子里吐出烟雾,“事情的发展挺有意思,是不是?”

“你还真是盗版女皇,”他忍不住笑了,“是他们的领袖,对吧?也就是说,没错,我们天生聪明!我们的基因值大钱。”

她耸耸肩表达自己的不解,“路易斯,你来这儿干什么?”

“生物机械公司想要购买你的基因组版权,”他表明来意,“我来找你,安排出售。”

昏暗的房间一片寂静。

“……还向你提供一个中层管理职位,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补充道。

布蕾妮跟其他的词语窃贼交换了一下眼色。

他们一同爆发笑声。

到早晨,遍布盗版区的成千个表面都写着那个词语,有的是喷漆,有的是用马克笔,有的是粗糙的凿刻。格雷目光所及之处,那个词语都向他睥睨。烤老鼠的大厨转动着肉叉:凄美的;铁皮屋顶棚户的门旁,年轻母亲一边唱歌一边给婴儿喂奶:凄美的;一个老头嘟嘟嘟朝桶里大便:凄美的。它现在价值几何?价格和估值每天都在变化,路易斯已经想不起上次跟计价器分开这么久是在什么时候,心痒得想去查看自己的产品簿——而且他的左眼时不时还会疼痛。

“有人把你耍得团团转,”布蕾妮说。

“此话怎讲?”路易斯跟在布蕾妮身后问。他们已经不再绑着他,但是用标志性的牛仔布换下他的西服和外套,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可疑。

“你从来都不是抽屉里最锋利的刀,路易斯,说实话我也不是。我不信曼森购买‘聪明基因’那套胡扯。”

路易斯深吸一口气,努力思考如何反驳,却勉强说,“偷走这些词语,你以为你们取得了什么?”

“词语偷不走,”她说,“无法占有的东西也就无法偷走。”

“可是词语当然能被占有,每个词都得属于某个人,他有决定谁、如何以及付出多大代价来使用那个词语的合法权利。这是常识。”

“这可不是一直就有的常识。”

“怎么,你指的是你们的……‘公共领域’?”他嗤之以鼻,“从前多浪费啊!一整个潜在的经济领域,就那样……被忽略!数千万亿信用价值白白流走,无法相信我们还在争论语言的私有化!”

“没人担负得起这种争论。”

“的确。”

布蕾妮恼怒地揉揉太阳穴,“路易斯,你在‘法治区’以何为生?你有朋友吗?女朋友?男朋友?”

路易斯看着自己的鞋,什么都没说。

“那么接下去怎么办?”她说,“按词付钱时你能拥有的那种生活,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呢?”

“当然是一个属于我的词语。”

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用一只眼睛盯着路易斯,“你想拥有一个单词?”

“有一些比你以为的要便宜,当然常用的词语都广受欢迎。我不是做梦很快会拥有任何文章或连词——不过我在拼凑一个多样化的稀有名词投资组合,打造前景杰出的长期投资。比如说‘坐垫’。”

她再次嗤之以鼻,“那又能怎么样?每次有人唱起《玛菲特小姐》,他就得支付你50信用币吗?”

“当然,”他朝唱歌的母亲指了一下,后者紧张地抬起头看他,然后他继续说:“‘坐垫’总有一天会重新流行。总之这只是直接授权,如果你赌上未来,举债购得词汇的话语权,财务稳定唾手可得。布蕾妮,听我说,用曼森购买我们基因组的的钱,我们今天就可以支付‘坐垫’的定金。”

布蕾妮露出厌恶的表情。

“怎么了?”

“路易斯,兄弟。”布蕾妮把手放在路易斯肩膀上,“不管怎么样,直到宇宙毁灭我也绝不会参与你谈成的这笔可怕的交易。”

路易斯浑身颤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他们给他的牛仔布太薄,没法让他保暖。他耸肩甩掉布蕾妮的手,然后说,“说正经的,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干什么?我联系不上你,不知道你是否还好,甚至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盗版女王叹了一口气,“抱歉,我也无法联系你,隔着围墙传递信息不容易,但是我们在想办法解决。”

“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反而领他来到一个墙上开口的小屋:一间临时凑合的教室。一个壮实的女人在里边打着复杂的手势,坐成几排的人们照着她的样子学习。布蕾妮用手指朝老师示意。

“你们在干什么?”路易斯问。

“我们的革命以这种语言为基础。”她开始演示——举起拳头,向外扭转,然后弯曲手臂收回,“我们的聋人同事好心地把它教给别人。”

“聋人?”路易斯问,“你是说……这里有人甚至听不见?”

布蕾妮被路易斯的想法吓到,“这里是盗版区,我们不强制安装数字增强设备,而是让人民保留自己的差异之处。你觉得法治区的每个人无法或者不想被生物机械公司的小玩意‘治好’时,他们究竟会去哪儿。”

路易斯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叫手语,”布蕾妮继续说,“不用写也不用说,所以在法治区无所不能的版权管理系统检测不到它,有一天我们会用手语把革命之火烧到墙那边,永远结束词语所有制,把语言还给人民。”

路易斯被吓得目瞪口呆,“还是个孩子时,你就充满正义感,可是你也肯定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疯狂!否则的话你想搞垮整个经济体系吗?你想让全世界都变成这样?”他指点了一圈废墟、水坑和闲散的众人,又指向远方,垃圾像瀑布一样从围墙另一侧的靓丽摩天楼被倒进这边。

“这边之所以脏乱差,是因为词语拥有者和他们的打手过来践踏我们建设的一切。他们把垃圾倒在我们头顶,我们挑挑捡捡、东拼西凑,尽管如此——该死,路易斯,你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吗?很快他们将不需要你的基因数据,会让你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他们只需要把说‘不’的代价拉得越来越高。”

路易斯感觉血压在上涨,“我也希望能生活在某个幻想世界,一切都免费,聊一整天都不用交钱,可我们不能都做贼,有些人得成长起来,担负责任,在真实世界里生活!我们中某些人说话的权利是自己挣来的!”

“人权不是挣来的!”

路易斯不知如何回应如此谬论,他摇摇头说,“如果你们不明白道理,那就算了。我这就回家!”

“噢,不,你先别回。”布蕾妮拽住路易斯。

“怎么,我现在成了你的阶下囚?”

“不,”布蕾妮一脸怒容说,“你是我弟弟,我有太久没见到你了,你留下来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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